漏忙躺在床上装睡,听见他坐在床沿上问金宝:“不是说早就醒了么?”
金宝叹了口气,“醒是早就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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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一直不大有精神,见天不是睁着眼发呆,就是闭着眼睡觉。嗳,你不要叫她,太医说多睡会也好。”
池镜胳膊上有条长长的刀口,不宜大动,一扯到便要渗出血来。可是仍然长长地伸出去,手掌贴在玉漏侧过去的肚皮上。忽然摸到一点微动,平复了他这一向梦中的惊惶。
在那些去营救的人看来,他在屋里拚杀,她在屋外,有机会也没有跑,死守着他,多么情深意切的一对夫妻。
所以他没对任何人说起那晚的事,情愿别人都这样以为。至于她为什么又出现在那间屋子外,他没有足够的信心去想得明白。
“你回去歇着吧,看样子她还有一会才能醒呢。”金宝近前来劝。
天色顷刻就黑了大半,冬日的黄昏,去得就是那样快。池镜没走,盯着玉漏的半张脸看,又是灰心,又是安心。只要她活着,就不算辜负他。
“我就在这里睡,你点上灯就出去吧。”
“你那些伤口不能给碰着,不然难愈合。”
“不妨事,她睡觉从来不爱乱动。”
金宝无意晓得这些床帷内的事,剜他一眼,“你这个人,总是好了伤疤忘了疼。”
他早知道自己是这样的人,认了命,笑了笑,没理她。等她点上灯出去,他照样牵开被子睡下去,从背后搂着她,凑在玉漏耳边说:“我晓得你没睡。”
她没应声,睫毛跳了一下,不敢睁眼。
“怕面对我?”他笑起来,“你放心,我不会和你秋后算账。那晚的事,我也没对一个人说。”
摸到她脸上的泪,他得意地笑了,“是不是感动得要死?”
玉漏不作声,把脸埋进枕头里,弄不明白他为什么口气可以这样轻松。他越轻松,就使她越沉痛。
他忽然话锋一转,又略带不瞒的口气,“不过那时候我真是有点寒心。”
玉漏终于呜咽出声,“对不起,对不起——”她哭得厉害,肩头震个不停,骨架也要抖散了。
他又变得不忍心,伸出胳膊去握住她的手,骨头压着她的骨头,真怕她抖散了架,“不要紧,不要紧,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要是你当时稍微犹豫一下,没准就会听见是我说出那两个字。我也怕死,不过话说回来,谁不怕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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