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娇听她这话好像意有所指,没搭腔。
玉漏进而直言,“你跟着我们大爷混,能混出什么结果?至多不过娶你做小,是谁从前心气那样高,不是看不起给人做小?”
玉娇乜眼反驳,“我又没说要给他做小,池家那样的门第,你当是宝,我可不稀罕。我现下过的是自己的日子,不知多自在,犯不上给谁做小老婆去。”
“此刻你年轻,当然这样说,那往后呢?何况听三哥说,朝廷的旨意估摸着这几日就要到了,怎么处置大爷还不知道呢,将来如何,你都要有个打算。”
“你家三爷不是说罪不至死嚜。”
玉漏马上放下茶碗,“噢,听你这口气,要是他一辈子不死,你还真预备这样一辈子不明不白地跟他混了?”
玉娇又不作声了,连她自己也没任何打算。隔会她说:“我不像你,连百年之后埋在哪里的事都想好了,我从来想不到那么长远。当初和小夏,稍微打算得长远点,还不是有意料之外的事发生。你约我相见,就是为说这些话?”
玉漏呷了口茶,咕哝一句,“我才懒得管你的事。”
玉娇沉默不语,她眼下是过一日算一日,将来如何不敢去想,想到就觉得有无尽的麻烦,那千丝万缕的麻烦结在一起,使人更觉得前途茫茫。好在她习惯了这样没有定局的生活,从前和现在都是一样。屋外和尚在撞钟,那撼天动地的声音射出去,仿佛把一切喧嚣凿破了,忽然有天宽地广的寂寞。
下晌归至曲中,进门秦家妈便迎上来,抑着声气朝楼上指指,“大爷来了。”
原说好他今日不来的,玉娇向楼上紧阖着的槛窗看一眼,“几时来的?”
“衙门里出来就一径到咱们这里来了,家都没回。我看着好像是出了什么事,故意到咱们家来躲事的。我说你上庙里烧香去了,他也不走,在楼上睡了一觉,才刚醒没一会。”
玉娇撇下秦家妈上楼去,看见兆林仰在榻围上,一双眼睛痴痴望着梁上出神,脸色很不好看,似乎很疲惫。她上来他也像没听见,未曾看她一眼。
她轻咳了一声提醒,“昨日你不是说不过来的嚜,做什么又过来了?”她笑着弯腰朝楼下要茶,把屋里的窗户都推开,最后推到榻上方的窗户,“你也不嫌闷热。”
空气马上像血液一样流通起来,兆林才从浑浑噩噩中醒来,想起早上的事,脑袋仰在榻围上苦笑,“出了点事,到你这里来躲清静。”
“出什么事了?”
“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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