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多问。天冷,两人睡在榻上休息,纷纷裹紧棉被。
等谈善回到自己的木床上,隔壁床的李兴放轻了声音喊他,明显发愁的口吻:“也不知道殿下的眼疾何时能好,这一日日下去,人心惶惶。”
另一人也附和:“太医院的人也来看过不少回,总也不见好。万一若是……”
他没说完,意思却很明显,万一真瞎了,不良于行,姜王便需要从诸多王侯世家子嗣中挑一个过继,到那时朝堂上又是一阵腥风血雨。
他二人愁眉苦脸,谈善捏了两张纸折飞机,纸张太软,纸飞机从榻上软绵绵坠下去,他捞回来,半垂着眼皮说:“快好了。”
他这话说得莫名,李兴和另一人对视,试探着问:“方兄如何知晓?”
谈善语气还算轻快,并不细答:“喝了这么多苦药,总也该好了。”
他这么肯定,李兴便以为他在太医院有人手,放下心,转而提起王太后生辰的事:“年前这大寿是要办的,尚宫局的人都准备着了,到时京中半数贵女都能抛头露面,殷亭的胞妹殷明苏也在。”他突然冲谈善挤眉弄眼,“方兄期不期待?”
炉子上温着烧酒,酒香溢出来,辛辣浓郁。乍一听到完全不熟悉的名字谈善没反应过来,茫然地“啊”了声。
“早就听说方兄和京中有名的美人殷明苏有婚约,年后便有喜酒喝。”另一人了然,“先恭喜方兄了。”
谈善心咯噔一下。
他对殷明苏没有印象,却对殷家有印象。大概在腊月到正月间,殷家二子卷入当时风波极大的贪污案中,全家老少流放岭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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