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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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经纶总认为他在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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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打的疼痛是装，下意识的躲避是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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呻吟是伪装，淤青是伪装，就连鲜血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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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心里从不叫他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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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是直呼其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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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经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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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杀的蒋经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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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在他名字前加上辱骂人的前缀。效果甚微。心里还是难受得像猫抓一样。狂躁且发疯的野猫，像铁钩子般的爪子抓在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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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泪是最廉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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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他三块钱两个的草稿本都廉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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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开始他会抱住蒋经纶的腿，像抱住溺水时的救命稻草，手指因过分用力而发白，拼命而无助地向上乞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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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经纶额头爆出青筋，浑身紧绷，洁癖的人碰到陌生人呕吐物的作呕表情，然后像甩开扒在小腿上的蟑螂般用力甩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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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步、再一步地迈开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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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步向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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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手几个浑厚而响亮的耳光常常能使他瞬刻平静。紧抓深色裤腿的双手松开，不再作无谓的挣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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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手最好是捂一下腹部。手背疼是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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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从没主动抬头去看过蒋经纶在暴怒时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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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看都知道有多狰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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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回到家脱下正装就开始打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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