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身其实是无可厚非的。只是……
只是有的人是初见时并不熟稔,需要慢慢相处才能消磨陌生感,而森泽航则正相反,你越是和他朝夕相处,才能越是能够体会到距离感,那是一种连沛诚自己都无法定义的、微妙的隔阂。
虽然他也会关心自己,担心自己有没有受凉,地震的时候把自己护在身下,进神庙的时候也注意到自己害怕,才故意开玩笑说要牵他手。
这么想来,其实森泽航对自己好像还不错?
他只是误以为自己年纪小,是刚毕业的大学生,又是部下,在照顾自己吧。沛诚又想。
沛诚再想到自己手机上的兔头app——到什么时候、什么地步,那根关于“信任度”的绿条才能攒满呢?到了那个时候,森泽航对自己的态度会很不一样吗?那又会是什么样呢?
沛诚的思绪越飘越远,逐渐走向了奇怪的方向,他一时惊醒,甩了甩湿漉漉的头发——好险好险,这一定是刚共同经历了惊险的事件所产生的吊桥效应,美男真可怕。
沛诚在水里咕噜噜地冒着泡泡,背过身飘远了。
在他身后,氤氲之中,一直安静不语仿佛是睡着了的森泽航缓缓睁开了眼。他盯着年轻人的背影看了一会儿,什么也没说,又不动声色地垂下了睫毛。
三块胡萝卜
泡完澡后神清气爽,沛诚一身疲乏都被洗去,连带脑子里那些混乱的想法也褪得一干二净。由于没有第二套能换洗的衣物,两人将就裹着袍子走出来,反正这世界里多得是更奇形怪状的人。
森泽航花了几个筹码请赌场的搓澡女帮他们洗衣服,两人回到一楼大厅,沛诚闻到空气中啤酒的气味,这才发觉自己早已饥肠辘辘,前胸贴后背。
赌场今日特供的食品是炖菜——少量到可以忽略不计的牛肉和各类根茎蔬菜煮在一起,其中就有老板娘白天削的带皮土豆,再配上干巴巴的黑面包,二人没有挑剔的余地,凑在吧台边,狼吞虎咽地吃了。
“想不到还挺好吃,”森泽航用面包去蘸炖菜的汤汁,一脸复杂,“想不到啊。”
“饿了嘛,饿了吃什么都好吃。”沛诚说,“没真挨过饿的人估计很难理解。”
其实他这话并无所指,只是一句随口的感慨,结果森泽航闻言却一脸复杂,眼中还略带同情,沛诚不由得十分困惑。
森泽航用叉子戳了一块珍贵的牛肉放到沛诚盘子里,说:“你吃。”
“啊?”沛诚茫然道,“不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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