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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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皎微歪着身子，头抵着玻璃车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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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窗上能映出他稀薄的影子，看起来很茫然，不知道如何是好，笨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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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皎和反光中的自己对视着，心里想的却是白初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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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今天为什么没来学校，为什么会出现在市郊的湿地公园，而且看起来还是在打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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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皎满腹疑惑，但宋一青那句“不想跟你说”像一道无形的壁垒，生生让他憋住了这些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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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初贺就坐在后排，也不远，身旁也有空着的位置，但白皎不确定他心里想的是什么，因此不敢坐在他身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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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两个人也就是走几步的距离而已，但真正的距离是这十几年的阴差阳错，遥不可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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玻璃窗上的反光让白皎想起之前注视着自己的白初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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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初贺眼里的他要清晰得多，不像玻璃窗上，稀薄、雾蒙蒙的，和太多别的景色重叠在一起，很难分分辨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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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一青的声音传到耳朵里，似乎是求情成功，和英语课代表挥手说了拜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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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皎小小地呼了口气，湿热的水汽立刻笼罩在玻璃上，晦涩不清的画面隐匿于水汽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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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调整了下自己的坐姿，找了个更舒服的姿势，然后伸手用袖口去擦玻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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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汽被擦开的瞬间，他旁边的位置一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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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皎盯着那一小块澄净的玻璃，有点回不过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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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初贺那张俊美但疏离感十足的脸出现在反光上，就在他的影子旁，双眼透过玻璃上层层叠叠的光影，精准地定在了白皎的双眼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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