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大凹

定霉了。但是要任何一个娘们在半山腰的渗水槽里干洗涤活，二十年时间确实太久了。”

\n裘弟一本正经地听着。

\n他说：“我们总有一天会替她挖一口井。”

\n“二十年了——”贝尼重复道。“但总是有事缠扰。然后是那次战争1——使得所有的垦地又得重新开拓一遍。”

\n----

\n1指美国的南北战争。

\n他倚着水槽站着，回想着过去的年代。

\n“当我初来此地时，”他说。“当我挑选了这块地方搬到这儿来时，我希望——”

\n早上的那个疑问又涌上了裘弟心头。

\n“你怎么会选中这儿的，爸？”

\n“是啊，我选上这儿是因为——”他的脸皱起来了，心里在寻找着适当的字眼。“一句话，我渴望安宁。”他微笑道。“来这儿我才得到了它，除了那些熊、豹、狼和野猫——有时还有你妈的侵扰之外。”

\n他们默默地坐着。松鼠开始在树梢上骚动起来。忽然，贝尼用胳膊肘在裘弟肋骨上捅了一下。

\n“瞧那小无赖，它正在偷看我们。”

\n他指向一株香胶树。一只不大不小的浣熊，在离地约十二呎高的树干一侧窥视。它看到自己被发现了，就缩回去，不见了。但不一会儿，那张戴着面具似的脸又在枝叶间张望。

\n贝尼说：“我想我们看野兽，正像它们看我们一样稀奇。”

\n“它们为什么有的很勇敢，有的却又很胆小呢？”

\n“那我也不知道。大约要看它长得多大才会怕人，但那似乎是没有定规的。我记起来了。一次，就在野猫草原那面，我打了一早上的猎，坐在一株栎树底下，生起一堆火来一边取暖，一边给自己烧些咸肉。没想到，当我正在那儿坐着时，一只狐狸竟跑来在火堆那面趴了下来。我看着它，它也看着我。我想它也许饿了，就拿了一片肉，用一根长长的树枝穿了送过去。我一直将肉送到它鼻子前面。按理说狐狸是很野的，而我从来没有想到它会饿得跑到这样一个不该来的地方。但那只狐狸就趴在那儿看着我，不吃也不逃。”

\n“能让我看到才好哩。你想它为什么在那儿趴着，爸，而且还看着你？”

\n“从那件事发生以后，这些年来，我也一直在困惑着。我能想到的只是：也许是狗把它撵昏了头，要不就是由于某种原因使它冷得发疯了。”

\n树上的浣熊已经露出了整个身子。

\n裘弟说：“‘爸，我希望能象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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