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一桩好易

我们追踪那老熊，越过了南面的丛莽。又跟着足迹沿着那锯齿草塘的边缘下去，直跟到裘尼泊溪。我们又经过沼泽地，足迹的气味越来越强烈。我们追上它了——”

\n福列斯特兄弟们都抓紧了膝盖。

\n“我们追上了它，哥儿们，差不多就在裘尼泊溪的边上，溪水最深，流得又最急的地方。”

\n裘弟觉得这故事真比那次打猎还紧张。他仿佛重新看到了那一切：浓密的树荫和羊齿，压坏的扇形矮棕榈和奔流不息的溪水。他几乎要被故事的紧张而刺激得爆裂了。同时，他也为他爸爸感到极大的骄傲。贝尼·巴克斯特虽然不是个画家，却能描绘出他们打猎中最精彩的场面。他常常能坐在那儿，就像他现在坐着一般，编造出一套神秘而又有魔力的咒语来，吸引得这些粗鲁的大汉急不可耐地屏息恭听。

\n他将那次打猎描绘成史诗般的东西。当他说到枪走了火，老缺趾将裘利亚压倒在它的胸前时，葛培竟将烟草吞了下去，冲到火炉前唾吐着，咳呛着。福列斯特兄弟们紧握着他们的拳头，不安地把屁股移到了座位的边缘，张大了嘴巴倾听。

\n“真够劲，”勃克吸了一口气说。“我当时在场才好呢。”

\n“那么老缺趾到哪儿去了？”葛培追问道。

\n“没有人知道。”贝尼告诉他们。

\n大家都沉默了。

\n最后，雷姆说道：“你一次也不曾说起过你们到那儿后这只狗的情形。”

\n“不要逼我，”贝尼说。“我没有告诉过你们它是毫无用处的吗？”

\n“我看战斗以后它毫无损伤，”雷姆说。“它身上没有一块伤疤，不是吗？”

\n“是的，它身上没有一块伤疤。”

\n“带了一条这么聪明伶俐的狗去猎熊，它身上当然不会有一块伤痕了。”

\n贝尼发狂地吸着烟。

\n雷姆站起来走近贝尼，俯视着他，把自己的手指关节捏得咯咯作响，冒着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