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可惜枪走了火

卷和干扁豆作晚餐。她又节约地煎了一小条新鲜猪肉。

\n“今晚如果有一块熊肉，那该多好啊。”她叹息着说。

\n裘弟饿了，但是贝尼却没有什么胃口。他曾两次离开桌子去喂裘利亚，但它都拒绝了。巴克斯特妈妈费力地站起来收拾桌子，又洗盘碟。她没有问打猎的细节。裘弟却很想谈它，以炫耀他对足迹的研究和那场战斗，以及他所经受的恐惧。贝尼闷声不响。没有人理会那孩子。因此，他只得聚精会神地去吃他那盘扁豆。

\n夕阳的余晖又红又明亮，在巴克斯特家的厨房里投下了又长又黑的阴影。

\n贝尼说：“我太累了，我得上床睡觉去。”

\n裘弟的脚很痛，而且被牛皮靴挤起了水泡。

\n“我也得睡了。”他说。

\n“我还得做会儿事，”巴克斯特妈妈说。“今天除了烦恼和担惊受怕之外，我没有做多少事，把腊肠搞糟了。”

\n贝尼和裘弟走到他们房内，在狭窄的床边脱掉衣服。

\n“要是你现在像你妈一样胖大，”贝尼说。“除非一个人跌到地板上去，否则我们两个就休想睡在一张床上。”

\n这张床对这两个瘦骨磷磷的人来说，睡下后还绰绰有余。西方的红色夕晖已经消退，屋子里一片昏暗。那猎犬已睡着了，还不时地在睡梦中呜咽。满月升起来了。足足有一个小时，使这个房间洒满了银色的清辉。裘弟的脚在火辣辣地发痛。他的膝盖似乎在抽搐。

\n贝尼说：“你醒着吗，孩子？”

\n“我好像仍旧是不停地在走。”

\n“我们的确走了不少路。你对猎熊感到怎样，孩子？”

\n“很好——”他抚摩着他的膝盖。“我很喜欢想到它。”

\n“我知道。”

\n“我喜欢研究那足迹和追踪，我喜欢看到那倒下的幼树和沼泽地上的羊齿。”

\n“我知道。”

\n“我也喜欢老裘利亚不时地把猎物逼得走投无路”

\n“可是那斗争是可怕的，不是吗，孩子？”

\n“它是非常可怕。”

\n“看到狗流血之类的事，的确非常难受。孩子，你还从来不曾看到一只熊被杀死哩。虽然熊坏得很，但当你看到它倒下来，好几只狗扑上去撕裂它的咽喉，它像人一样地发出哀号，死在你面前时，多少也会使人可怜它的。”

\n父子俩沉默地躺着。

\n“如果那些野兽不来扰乱我们，那就好了。”贝尼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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