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疼。
兰徽眼泪汪汪地坚强道:“爹爹,儿一点不疼。”
兰珏缓声道:“这下你可知道爹往日为何与你说,轻易勿伤飞禽走兽,勿毁巢穴,勿损胎破卵。此非教你有妇人之仁。只是人凡处事,事皆不可做尽,不可逼对方到绝处。野蜂尾后针,连着它的肠子,蜇了你,它也活不了。一个蜂巢,要许多蜂费得许多工夫才筑成,乃群蜂安身之处,被你无故捣去,它无家可归,退无可退,岂不要拿命与你拼?”
兰徽吸吸鼻子,不敢眨眼。
兰珏假意侧身,向窗外望去。听得,是兰徽飞快抹了一把泪,哑声说:“爹爹,儿知道错了。”
兰珏嗯了一声,回身揉揉他头顶:“有些事情,玳王殿下做得,然你不行。因殿下是先皇之子,圣上之弟。普天之下,莫非皇土。敬生惜幼,宽和仁善,殿下施之,乃恩德。你行之,乃必须,是为人之本份。”
兰徽又吸吸鼻子,重重点头。
启檀却不肯安生,闹腾让人再把兰徽抬来说话解闷,又嚷着心燥嘴苦,要吃冰过的百花百果露,脸上糊着膏药闷,要开窗吹风听戏。
左右按不住这位祖宗,唯怀王暂能镇得。云太傅的儿子即刻献来了几个小戏子,唱耍为玳王添趣,怀王又问冯邰能不能寻两个年纪小的丫鬟过来。
冯邰坚决回道,委实没有。
怀王含笑道:“冯卿放心,孤只为借他人之手警醒一下堂侄儿,绝无他意。望能相助。”
冯邰没奈何,这种事指望不上张屏,他只得吩咐谢赋从私宅里唤两个小丫鬟过来,应怀王殿下嘱咐,一定要年纪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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