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没有回首,大步走入日光之下,大雪之中,鬓发凝了一缕细细的白霜。
……
沈今鸾被迫端坐在太师椅上,坐如针毡,不住地巡视四面八方,试探寻求脱身之法。
说来奇怪,那些军士们不到一个时辰,竟然全撤出了赵氏祖宅,顾昔潮也不知去了哪里,一直不曾露面。
待日头偏西,已近日暮。赵宅进来同一批喜婆轿夫和抬棺人,麻利地又操办起喜丧来。
院子正中,一座簇新喜轿,红绸白幡,旁边又是一座新制的棺椁,漆光发亮,只是那棺材板微微开了一道缝。
待沈今鸾再看之时,那道缝已不见了,棺材又严丝合缝地合拢了。
她揉了揉眼,只道自己是看错了。
“吉时到——”
“起轿!——起棺!——”
满面红光的喜婆扭着身子,将纸人从太师椅上扶了起来,粗鲁地给她套上喜帕,送入喜轿之中。
“敬山道人?敬山道人?”沈今鸾无可奈何,连声唤道。
赵羡起初不敢应答,心虚不已,后来实在于心不忍,心中有亏,只得应了她一声:
“这、这是将军的意思……我就一条命,我也没办法啊……”
这一日来,他夹在一人一鬼中间,无论站哪边都觉得项上人头危矣。
沈今鸾除他以外再无人可以求助。既然这道士敬酒不吃吃罚酒,她只能端起威仪来,盯着他,郑重地道:
“我乃大魏皇后,你今次若不救我,我必要将你千刀万剐。”
赵羡一听,撩了撩道袍就差跪下来,道:
“你你你,你不过一孤魂野鬼,我虽对不住你,也给你立了牌位赎罪了。这人可不兴说,说了可是要掉脑袋的!”
熟悉的唢呐声又吹响起来,纸糊的喜轿摇摆不定,纸人在轿内身不由己地晃动,如同在绝望的浪潮中翻涌逐流,找不到出路,只能被淹没。
“鬼相公娶了新娘就安生了,我们就能活命了!”
喜轿外传来蓟县众人的欢呼声,好似献祭了她的魂魄,就能换来一世平安。
“慢着。”
喜轿将要被抬出大门之时,一道颀长的身影步入院中,一众手执火杖的铁甲军士跟在身后,大片熊熊的明光照亮了四野暗处。
“顾将军?”人群中有人认出了来人。
沈今鸾心神一震,掀起眼皮,隔着珠帘看到顾昔潮带着那一帮亲兵堵在了院墙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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