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鬼的事是一点也不记得了。到底有鬼欤，无鬼欤？做鬼的时候不知道是否与老翁相见了，他对自己卖弄权术四处钻营鬼混的样子，该是失望至极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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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嬴瞎想的时候，并没有耽误微笑着随令朔及诸将一同祭饮、祝酒、请让之类，实在是这些事做过太多次，太过熟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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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是军中，到底隔河弱津城中还有齐军，宴上不免还是谈起当前的战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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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朔问：“先生以为，齐军会就此退兵吗？”声音里满含希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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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嬴虽然不愿在这样的庆功宴上让令朔、让诸军将失望，却还是说了实话：“俞嬴以为，怕是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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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朔皱眉，想了想，问：“先生，这是为何？从前三晋来救，齐军并不恋战，打不赢也便退回齐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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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国强大，赵人勇猛，韩国也有从前晋的底子，三晋合一，当今天下几无敌手。齐人如何能不退？又如何敢不退呢。”俞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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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把这事再剥一层：“若此次我等是正面列阵，与齐人以车乘兵卒拚杀胜了，对方或许也会退。如今，齐军虽被歼灭大部，却会把此次燕军之胜、齐军之败归结于侥幸，毕竟我等不能再决一次桃花渡。”俞嬴省去了后半句，毕竟一直以来，燕军对齐军败多胜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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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众人皆怏怏，面有忧色，俞嬴扬声：“齐人不知，这固然有君国福祉天地造化之功，亦是我燕军上下一心，不惜性命，奋力一搏之力。这大捷，有一便有二，有二便有三，日后我等让齐人败退的时候有的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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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让她说得再次振奋起来，纷纷道：“先生说得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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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朔举起酒爵，请大家共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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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嬴也举起酒觚，兵法上总说哀兵必胜，但哀得太过，甚至被打怕了，却也胜不了。总要有些令小君子眉宇间那股劲儿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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