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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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亭面色微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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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嬴咳嗽两声，低声道：“赵侯虽处盛年，然操劳过度，我看赵侯的气色实在不太好。太子年幼，公子先赵侯之子，今赵侯之侄，赵国重臣，实在不宜离朝太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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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亭略思索，神色松下来，转而打量一眼俞嬴，要笑不笑地道：“我看公子也操劳过度，气色实在不太好。公子既非吕氏旧人，也不是看不清大势之人，且我听说田氏颇为器重公子，公子为何转而——”赵亭看一眼河间城头，“为这样的人卖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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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嬴又咳嗽两声：“我若说是为了这被派来送死的两万守卒，公子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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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亭一怔，大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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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嬴也笑了：“不过是哪里打仗，便去平了；哪里十分太平，便去搓火儿让他们打起来。不如此，如何显摆本事，名扬列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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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这种明晃晃的无耻，赵亭一时有些语塞：“……我本拟邀请公子来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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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有公子，俞嬴想兴风作浪也难。” 俞嬴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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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亭却郑重了神色施礼：“亭虚席以待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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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嬴也正色还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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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赵之战消弭无形。赵军解去围城之势，再次西撤，空出地方来。既然两国休兵，虽不必歃血，却总要意思意思地盟个誓。赵人领兵的是赵国公子，齐国将兵的高罂却身份不显，好在有齐侯，这盟誓的便是齐侯与赵公子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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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亭归心甚盛，使人占卜，今日便是吉日，当下两国便要订立誓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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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侯戴着冕冠，穿着礼服，被左右扶着走出城来的时候，还如在梦中。他看到这许多日子来天天念叨的俞嬴：“明月儿，你竟然真的说服赵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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