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计是免不了的。
陈铎和美玉又恢复到以前的日子,仿佛他回来那天两人牵手飞奔只是一场美好的梦境。
这一日,陈铎去了明澄园,叫了幻音过来唱曲儿。
他和幻音相交多年,幻音算是他捧起来的角儿,明澄园上下对幻音都很熟稔,所以她说要亲自献茶的时候,没人质疑她,就把茶水给了她。
她手忙脚乱地把那瓶春药倒在茶水里,晃了晃之后,才端着茶水款款朝着池边小亭子去。
陈铎摊在躺椅上纳闷:“他们怎么让你端茶?”
“是我主动的。”幻音淡淡一笑,眼角眉梢都是哀愁,她把茶水放在石桌上,给陈铎倒了一杯,得亏常年练功的气韵,心里慌得不行,手上杯中茶水一点纹都没有。
陈铎端起就喝了一口,“说吧,出什么事了?”
幻音一碰到陈铎关切的目光,心酸上涌眼泪就下来了,跪在地上真心实意地哭了,“中卫所有个小旗叫冯守时,你不在这几天天天过来点我唱曲儿。”
陈铎扶起她,皱着眉问:“他对你不轨了?”
“那倒是没有。”她擦着眼泪道:“他癞蛤蟆想吃天鹅肉,非说要娶我。”
“你不愿意从良?”陈铎将她按在凳子上。
幻音眉头微蹙,“从良谁不愿意,可他长得忒丑了点儿。”这倒是实话,虽说幻音心里头有陈铎,但是冯守时但凡长得和陈铎一样俊,她半推半就地也就干了。
陈铎坐回凳子有些好笑,突然觉得腹中有些渴,将杯中水一饮而尽,幻音很有眼力见儿又给他续上一杯。
“你放心好了,既然你不愿意,我就去班主说。”
“多谢二少爷。”幻音看着他将茶水一饮而尽,如同百爪挠心,起身站在台子边给他唱曲子。
“只疑身在武陵游,流水桃花隔岸羞,咫尺刘郎肠已断,为谁含笑倚墙……”那个“头”字还没出来,陈铎已将水杯推在地上,上好的瓷杯摔成几瓣,茶水溅了幻音一裙,她心惊肉跳险些给陈铎跪下求饶。
他似是感染了风寒浑身有些燥热,幻音唱的《墙头马上》本也很喜欢,可这几句词不知怎的,他竟然在脑海中将李千金和裴少俊换成了孟优昙和孟云的脸,下手便没了轻重。
见幻音吓了一跳的样子,陈铎有些内疚,让小童给她二十两赏钱,“今日先回去吧,我身体有些不适。”
知道是药效发作了,幻音犹疑着要不要上去,陈铎见她拿着银两还不走,不耐烦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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