存在的。
在权贵眼中,你不过是一颗弃子。
一秒,一秒,时间无限延长,仿佛是在嘲笑他的痛苦。
无人机的声音终于远去,他爬上河岸,感觉过去的自己永远、永远死去了。
他低头望着手指,皮肤开始变白、发硬,疼痛无比。他知道自己是冻伤了,如果拖延下去,身上的衣服冻成了冰,不死也会截肢。
拼着最后一口气,他跑进最近的一栋楼,翻进一楼的阳台,扯下晾着的衣物。战栗着,他将湿透的囚服脱下,换上干衣服。
还没喘过一口气,他听到阳台门打开了,紧接着,一个声音从身后传来:“你怎么在这里?”
刹那间,脑中的弦崩断了。他抽出军刀,从背后勒住那人,刀刃逼近对方的脖子。
隔着衣物,他能感觉到对方胸膛的起伏。背很单薄,肌肉也很柔软,看起来攻击性不强。
霍尔握紧刀柄,低低地说:“再发出一点声音,我就割断你的气管。”
那人顿了顿,近乎耳语地说:“我不会的。”
“往前走,”霍尔说,“我们进屋。”
那人没有反抗,他们保持这个姿势,一起进去了,对方还提醒霍尔记得关门。
等两人走到屋里,那人恢复正常音量,说了一句:“好了,放开我吧,我不会把你供出去的。”
霍尔冷笑。连昔日战友都可以背叛自己,更何况萍水相逢的陌生人?
他就是对人信任过头了,所以才遭了报应。
那人叹了口气,说:“你不记得我了吗?”
霍尔的手还因为寒冷发颤,思维也滞涩着,直到现在,大脑才开始运转。
这声音是有些熟悉。
他抬起头,在客厅的镜子里,看到了一张年轻苍白的脸。
江印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