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癞子的动作很轻,防止被值夜的包衣听到,刚刚捆好就听到一阵脚步声,谭癞子连忙把木棍压在手臂下,一个人影走了出来,谭癞子眼睛微微睁开,看到是魏庄头将那女人从帐篷里面拖出来。
庄头大概嫌麻烦,没有给她串麻绳,就把她丢在车架边,魏庄头丢下女人后,沿着包衣睡觉的地方走来,谭癞子闭上眼,把木棍往身下再收了收。
脚步声慢慢接近,最后停在跟前,谭癞子连呼吸都停止了,忍不住微微睁开眼睛,只看到魏庄头的脚。
魏庄头停了片刻,嘟哝了一声回了帐篷,剩下女人仰躺在地上偶尔喃喃自语。
不知过了多久,周围的呼吸声都均匀了,站着值夜的包衣,那女人也没了动静,远处偶尔有人短暂的惊叫,很快就被打断,这个黑夜中的一切都很虚幻,谭癞子有一种感觉,甚至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就到了这片北方的陌生土地,左手伸入怀中摸到了那张贴票,似乎只有这张五十两的贴票才是真实的。
天空中的雨变大了,打在周围的油布上发出沙沙的声响,谭癞子没有丝毫睡意,大睁着眼睛等待,同时留意着巡哨路过的时间。
西侧突然传来一声马打响鼻的声音,谭癞子留心之下,跟真的马还是些微区别。
谭癞子心头狂跳,稍稍喘口气之后再次聆听了一下周围,缓缓往外侧移动了一下后立刻停下,小心的观察旁边包衣的动静。
周围没有什么动静,谭癞子贴在地上,缓缓的往车架外移动身体。
衣服摩擦着地面,发出沙沙的轻响,谭癞子全神贯注,身体逐渐从车架下移出。
由于白天出现明军,清军下的是暗营,周围一片漆黑,这让谭癞子感觉上安全不少。
轻轻的站了起来,谭癞子口干舌燥,在车架下的时候他可以放弃逃走,但到了现在他已经没有回头路,他割断了绳索必定是想逃走,被抓住就是死路一条。
他躬身站起,按着白天的记忆避开地面上堆积的杂物,向着壕沟的方向移动。
他们的营地距离壕沟不远,谭癞子忍住心头剧烈的跳动,小心翼翼的移动着,很短的一段距离,却不知走了多久,终于他的脚就碰到了堆砌起来的泥土。
壕沟中挖掘的土都堆砌在营地一侧,谭癞子爬上泥堆,下面就是壕沟了,但他不敢沿着壕沟移动,因为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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