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外

二楼屋顶不好看，大闹一通想统统换成文艺复兴时期的壁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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纯粹想把这件趣事讲给舅舅听。刚起了个头，便莫名感觉浑身汗毛竖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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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舅舅拽开了她的安全带——他很少做出粗鲁动作——至少在此时，他看起来有些慌乱。之后，纯粹被拽得离开座位跌坐在地上。那瞬间什么都忘了，只记得背上一痛，刺耳的刹车声和耳膜里鼓起沉闷声响，还有随之而来的被抱紧的温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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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约过了十几秒，在一声又一声“纯粹”的轻喊声中，她终于回过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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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意识到这是一场车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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舅舅的手还挡在她脸侧，她条件反射慢慢摸向那只手，却摸到满手黏腻和扎人的玻璃碎渣；他脸侧也溅上几粒红点，辨不出是哪里迸出的血。纯粹这才意识到，自己刚刚所在的位置已经被撞得扭曲的车门挤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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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事情混乱非常，车外不知什么时候围上一群人，撬开因变形而无法正常开启的车门，舅舅被一群人簇拥着上了另一辆车，她则被带上另外一辆；随后浑浑噩噩趴在洁白病床上，有个上了年纪的护士温和地对她说：“不要怕，伤口不重，只是简单包扎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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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能察觉到护士用镊子从背上不断轻轻夹取出什么东西——大约也是细碎玻璃渣；上药的时候有些疼，但她木木地没做出反应。直到一个戴着口罩的女人带着她走出病房，她才问道：“舅舅在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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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愣了愣，说：“我带你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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舅舅在一个空病房里跟一位医生说话。他脸上的血迹已经擦干净了，手上也做了包扎。如果不是袖口的脏污，几乎没人会相信这个人刚刚经历过一场车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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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带着纯粹敲了敲虚掩的门，交谈声停止了。纯粹小声地喊：“舅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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舅舅略一点头，往常一样朝她招招手，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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