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舅的秘密

里若有若无的咖啡香味儿，喜欢书房里偶尔泄出的悠扬音乐，喜欢舅舅翻过书页时轻微的摩擦声，喜欢阳光隔着百叶窗一棱一棱映进屋里，喜欢舅舅给她吹头发时手指轻轻按摩头皮的惬意，喜欢听舅舅讲他小时候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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姥爷和陆妈从不提起妈妈的事情，叶良辰更不可能像正常人一样好好说话——更何况他年纪不大，关于妈妈的事情知道的也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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舅舅则从不忌讳，他说纯粹有知道这些的权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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舅舅说，那时候家里条件还不好，姥爷整年忙于部队上的事，几乎不着家，自己和家里剩下的几个孩子都是陆妈带大的。陆妈？陆妈从他记事起就一直在姥爷家做事。姥姥走得早，陆妈在很大程度上填补了他们母爱的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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纯粹问，妈妈小时候长什么样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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舅舅端详着纯粹，眨眨眼说，纯粹和妈妈长得很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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舅舅又说，当年纯粹妈妈和那穷困潦倒的诗人私奔，家里人都是不看好的，但谁都没想到她会生下一个和自己这么像的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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纯粹又问，那爸爸长什么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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舅舅想了想，说，是个长相清秀的男人。会弹吉他，写得一手好诗，那个年代多数女人都喜欢这样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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纯粹想起躺在床上讲话都口齿不清的爷爷，以及和多数普通村妇无异的奶奶，她想象不出会写诗、会弹吉他、长相清秀的爸爸是什么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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舅舅讲述这些时语气一如既往的温和，眼睛里仿佛流露出追忆的神情——当年舅舅和妈妈关系一定很好，纯粹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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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里住得时间久了，也会知道舅舅许多不为人知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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纯粹有时候会在半夜渴醒，去厨房找水喝。经过客厅时打开灯吓了一跳，舅舅坐在沙发上不声不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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