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苍蝇乱撞的。
“那个倒霉鬼,”他在想;“心里对索米斯又是妒忌,又是恨,以至于在那个可恨的大雾里一点听不见后面公共马车冲过来。”
索米斯逼死了他!乔治的眼睛下了判决。
“报上说是自杀,”他终于说出来。“这话站不住。”
索米斯摇摇头。“车祸。”他说。
乔治的拳头紧勒着报纸,把来塞在口袋里。临走之前,他忍不住再捣他一下。
“哼!家里都过得好吗?小索米斯有了没有?”
索米斯的脸色变得和乔布生行阶台一样白,嘴嘟得就象要咬人似的,匆匆掠过乔治走了。
索米斯到了家,用钥匙开了大门走进那个光线黯淡的穿堂,一眼就看见自己妻子的镶金阳伞放在地毯柜上。他扔下皮大衣,赶快走进客厅。
天晚了,窗帘已经拉上,炉架上一堆杉柴烧得很旺,他靠着火光看见伊琳坐在她平日坐的长沙发角上。他轻轻关上门,向她走去。她动也不动,而且好象没有看见他似的。
“你回来了?”他说。“为什么黑地里这样坐着?”
接着他看见她的脸,脸上是那样苍白,那样毫无表情,仿佛是血液已经停止流动似的;眼睛睁得多大,就象猫头鹰受了惊吓时一双又大又圆的黄眼睛。
她裹着灰皮大衣靠着长沙发的软垫,非常象一只被捕获的猫头鹰,裹紧自己柔软的羽毛抵着笼子的铜丝;原来刚健婀娜的身条已经看不见了,就象经过残酷的劳动之后人垮了似的;就象自己再不需要美丽,再不需要刚健婀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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