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时,他简直气得浑身冰冷。他原来估计在全部房子上只花一万镑,后来逼得屡次超出预算,就时常深深责备自己不应当如此。可是,在这笔最后的费用上,波辛尼是完完全全讲不过去的。一个人怎么会蠢到使自己做出这种事情来,索米斯真不懂得;然而他偏偏做了,这一来索米斯长久以来对他怀着的仇恨和潜在的妒忌全都集中发泄在这笔最后的浪费上。过去他装扮的信任而友善的丈夫全完了。为了保全他的财产——他的妻子时,他装扮成那种样子,现在为了保全另一种财产,他的真面目就露出来了。
“嗯!”他等到自己能够开口时跟波辛尼说“我想你自己一定很引为得意呢。可是我不妨告诉你,你完全看错了人!”
当时他说这两句话的时候,究竟是什么意思,他自己也不大有把握,所以吃了晚饭之后,他就把自己和波辛尼之间的通信找出来弄弄清楚。毫无疑问——这个家伙应当对这笔额外的四百镑负责,无论如何,其中的三百五十镑要由他负责,他一定得照赔。
当他得到这个结论时,他望望自己妻子的脸。她正坐在长沙发上平时坐的地方,更换衣服领子上的花边。整整一晚上,她都没有跟他讲过一次话。
他走到壁炉板跟前,一面向镜子里端详自己的脸,一面说:“你的朋友波辛尼硬要跟自己过不去;他只好吃苦头了!”
她鄙夷地望着他,答道:“我不懂得你讲的什么话!”
“你就会懂得。一点小数目,不值你的一笑——四百镑。”
“难道说,你预备要他在这个可恨的房子上赔出四百镑来吗?”
“就是这样。”
“你知道他一个钱没有吗?”
“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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