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远,差不多已经从脑海消失的地方去。如果他这时对于自己抛在身后的那些繁杂的、讥嘲的、野蛮的世事还多少存有一些没能克尽职责的羞愧感,要是他认为还有生存的希望,还有勇气和兴趣,要是他对世事还喜爱,还不愿意背叛,那么尽管他在这条陌生、灼热的小路上已经迷误了很远,他还是能自己走回来的。但是如果他听到生命的召唤声音就害怕地、厌恶地打了个寒战,那么这个唤起他回忆的呼唤,这个快乐的、挑衅似的喊声,只能使他摇一摇头,只能使他伸出抵挡的胳臂,只能使他走上那死亡的不归之路很清楚,这时病人注定要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