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向它挥手帕,要不就倾听着小波浪如何拍击着石岸,发出轻柔的絮语,这也是十分有趣的,四周无尽的辽阔莫不被这温柔而伟大的涛声填满。小约翰在这涛声地包围里舒适恬静地闭上眼睛。但是正在这个时候伊达永格曼总要说:“走吧,小汉诺!该走了,是吃晚饭的时候了。你的身体不允许你在这里睡觉”每次从海滨归来,他的心感到多么宁静平和啊!跳得多么均匀舒坦啊!当他在自己卧室里就着牛奶或者发甜的棕啤酒吃过晚饭以后他的母亲要再晚一些才到旅馆的带玻璃窗的露台上和其他的客人一起吃饭刚刚躺在床上,他身体裹在柔软的薄被里,在他的宁静的心房的柔和均匀的跳动里和音乐晚会的低柔的旋律中,他已经宁静地入睡了,在这里他睡得十分香甜另外也有一些人,平日受事务羁绊,抽不出时间,只有在星期日才能到海滨来。议员也和这些人一样,星期日到这里来跟家人团聚一天,然后星期一早晨再回去。虽然这一天的饭桌上可以吃到冰激凌,喝到香槟酒,虽然这一天可以骑驴,也可以邀集一群人乘帆船到海上去,但小约翰却无论如何也提不起精神来。海滨浴场的安闲幽静被破坏了。下午从城里来了一群根本不属于这个地方的人伊达永格曼虽然怀着轻蔑却一点也不刻薄地称这些人作“中产阶级的一日蜉蝣”占据住旅馆花园和海岸,他们听音乐,喝咖啡,洗海水浴,此时的汉诺却宁肯独自呆在房间里,等着这些穿着节日盛装的破坏安静的人潮退去了等到星期一一切又恢复了老样子,等到他父亲的一双眼睛他有整整六天没有看到这双眼睛,但是整个星期日,他却依然能够感觉到,这双眼睛正挑剔地打量着他远远离开这里时,他才又恢复了兴致十四天已经过去了,汉诺告诉自己说,而且只要别人愿意听,他也不介意告诉别人,剩下的假日还有米迦勒节日那么长呢。可惜这只不过是句自欺欺人的宽心话,假期的顶点一过,其余的日子就飞逝而过,快得简直可怕。他恨不得抓住每一个小时不把它放过。他在海滨每吸一口空气时都吸得非常慢,为了不让幸福的时刻白白放过。
但是时间还是毫不留情地飞逝过去有时落雨,有时阳光灿烂,有时风从海面上刮来,有时从大陆上刮来,有时酷热难当,有时风雨喧嚣,无尽无休,似乎永远也离不开这块海面。有几天,黑绿色的潮水随东北风而至,把海滩上盖满了海藻、贝壳和水母,大风似乎随时都会把帐幕卷走。
这时那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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