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屏神静息地全神贯注在费德丽奥的音乐和表演上。从这一次起他连睡梦中梦到的也无非是歌剧的场面,从此他几乎废寝忘食地爱上了戏剧。有时他在街上看见那些和他的克利斯蒂安叔父一样的人,戏院的常年看客,像多尔曼参议啊,经纪人高什啊他说不出有多么羡慕。像他们那样差不多每天晚上都可以在戏院消磨掉,这是多么幸福啊?如果他每星期能有一次在开演以前望一眼剧场,听一听乐器调弦的声音,看一看那紧闭着的幕布,会感到发自内心的欢愉!不论是煤气灯的煤气也好,音乐师也好,座位也好,幕布也好戏院里没有一件东西他不喜欢。
他的木偶剧场好不好看?宽不宽?幕是什么样的?一拿到手马上要在那上面剪一个小洞,市剧院的幕上面不是也有一个同样窥视孔吗?奶奶或者塞维琳小姐不过奶奶没有精力照顾他能不能找到上演费德丽奥用的所有的布景啊?明天早晨他就找个清静的地方躲起来,一个人演出一次在幻想里他的角色似乎已经唱起来了,因为在他脑子里音乐和剧院是紧紧联在一起的“尽情欢笑吧,耶路撒冷!”此时演唱已经临近结束,按照赋格曲形式此起彼落的不同的声音唱到最后一个音节时平静而愉快地叠合为一。清脆的和弦沉静下来,风景厅里笼罩着一种沉静的气氛。似乎是受到这种寂静的压抑,在座的人都把眼光垂下来;只有威恩申克经理和佩尔曼内德太太不在此例:前者的一对眼睛仍然是肆无忌惮地东张西望,后者不时发出一两声干咳,这是因为她自己也克制不住自己。老参议夫人慢慢地走到桌子前边,坐在沙发上一家人的中间。她先是把煤气灯拉到跟前,把那本金边已经褪色的其大无比的圣经拿过来,戴上眼镜,解开系住书的两只皮扣子,翻到一处标着记号的地方。于是在她面前摊开了一面发黄、粗厚、印着特号字体的书页。喝了一口水润了润喉咙,就开始念起这章记载圣诞的书来。
这些词句她读起来非常慢,读得简单有力、深入人心。她的声音在屋中的肃穆虔诚的气氛衬托下,显得既清晰又动人。“给世人以福音!”她读道。圆柱大厅在她刚刚停住就传来了寂静夜,神圣夜的三重唱,于是风景大厅的人也都随着唱起来。他们唱得很小心,因为这里大多数人都没有音乐修养,时不时会听到有谁把音唱低了,完全唱走了调子但这只歌感人的力量是不会被这些破坏的佩尔曼内德太太一边唱嘴唇一边抖动,因为在所有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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