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我觉得您用的方法真是富于创造性有时候他的确已经开始尝试作一点小东西了。但如果他不值得您这么去做,如果他的才能不够,他就什么也学不到了”
“他完全值得,”费尔先生点着头说。“有时候我留心观察他的眼睛那里面有那么多东西,可是他的嘴始终紧紧闭着。在他今后的生活当中,他也许把嘴闭得更紧,他一定要有一种表达的方法”
她望着他,望着这位音乐师的红棕色假发,望着他眼睛下面的小口袋,他的蓬松的大胡子和大喉结以后她把手伸给他,说:“谢谢您,费尔。谢谢您这番好意。他在您身上得到多少好处,我们现在真是估计不出来。”
而汉诺对这位老师的感激,对于他的倾慕也真是无以复加。这个虽然课外请人补习,但在学校里却仍然毫无理解希望地痴呆呆地坐在九九表前面的小学生,一坐在钢琴前面,不管多么困难的音乐难题,都能了解。他不但了解,而且立刻就能掌握。只有很早就听熟了的东西,人们才能像他这样掌握得快。在汉诺的眼睛里,这位穿着燕尾服的爱德蒙费尔是一位天使,每个星期一下午到来,把音乐知识传授给他,把自己从每天的痛苦中解除出来,引导到一个甜蜜、温柔、庄严而又能无限慰藉的音响的国土里费尔先生家里有时候也做为课堂,这是一所带三角屋顶的古老空旷的大房子,房子里有很多幽森的过道和角隅,只有管风琴乐师与一个管家妇住在这里。星期天,到圣玛利教堂作礼拜的时候,小布登勃洛克有时候被允许到上面管风琴旁边去,这与和别人混杂在一起的感觉相比,有多么好啊!高高地在众人之上,甚至比站在教坛上的普灵斯亥姆牧师还高,两个人坐在那沉重轰鸣的声浪里。而且这声浪是他们两人共同发出来的,因为他们的存在才存在,因为老师有时候也准许汉诺帮助他操纵一下音栓。想想看,汉诺这时是多么骄傲,多么喜不自禁啊!但当停止了合唱伴奏的音乐之后,等费尔先生的手指慢吞吞地离开了键盘,空中只剩下低沉的基音还轻轻地、庄严地回荡的时候当普灵斯亥姆牧师有意地让寂静在教堂内笼罩片刻,当他从音响板下面传出自己那抑扬顿挫的声音以后,费尔先生十次有八次要随随便便地嘲弄一番他那布道的样子:对普灵斯亥姆牧师的装腔作势的弗兰克语,对他那拖得长长的、有时低沉、有时尖锐的元音,对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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