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喉结上下滚动着,一边咽唾沫,一边干咳嗽。这以后,他索性一关钢琴盖子,喊着说:“呸!够了,我的老天爷,我无法忍受这种音乐!请您原谅我,最尊贵的夫人,我坦白跟您说几年来我一直拿着您的钱,您用报酬来雇我伺候您我是个不幸的音乐家。可是如果您非让我伺候您这种低劣的东西,我就要辞职不干了!您看看那个孩子,那是您的儿子!他悄没声息地溜进来也是为了要听音乐!您就忍心使他的精神染上这种毒素吗?”
尽管他的反应很激烈,盖尔达还是劝说他,使他一步一步地习惯于这种音乐,逐渐把他争取过来。
“费尔,”她说“你不要发火,不要发急。他这种独出心裁地对和声的运用把您弄迷糊了您觉得和他这个音乐比起来,贝多芬显得纯净、清晰而自然可您也不是不知道,贝多芬也曾经使他那个时代的一些按照传统形式教育出来的人惊惶失措过而巴哈自己呢,天哪,人家不是也责备过他缺乏和谐的音调和清晰的节拍吗?您刚才谈道德您所指的道德到底是什么意思呢?如果我没了解错的话,是不是一切和快乐主义相反的东西就是你所说的艺术道德呢?如果我说得对的话;在这里也可以找到艺术道德,并不比巴哈的音乐少。而且比巴哈更壮丽、更明确、更深沉。您相信我的话吧,费尔,这种音乐对您的本性说来没有您想象的那么陌生!”
“简直是骗术、是诡辩我请您原谅我的措词,”费尔先生喃喃地说。但是盖尔达的话还是说对了:他对这种音乐的本质其实并不陌生。虽然他始终没有完全和特利斯坦和解,但是他还是遵从了盖尔达的恳求,把伊佐尔德之死改编成提琴钢琴合奏,甚至为此花了很多精力。最初是名歌手中的某几段得到了他的称许接着他身不由主地越来越对这种艺术感到喜爱。当然他对此十分隐密,相反地他自己几乎为此大吃一惊,而且一谈起来,他总是嘟嘟囔囔地否认。但是这以后,在一些古老的音乐大师已经取得公平的对待以后,已经不用盖尔达再要求他,他便自己运用起复杂的指法,脸上带着一种羞怯的、几乎可以说是夹有几分愠怒的幸福的神情,弹起奔涌沸腾的主导主题来。在弹奏完以后,有时或许要争论一下这种音乐风格和庄严的乐曲的关系。有一天费尔先生宣布说,就他个人而言,虽然没有多少兴趣,他还是认为有必要在他的论教堂音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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