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辈子的仇怨。
姬循雅柔顺道:“陛下,奴并无他意, 只想为陛下更衣。”
奴这个字叫姬循雅说得无比自然,见其姿态谦恭,百般曲意侍奉,仿佛当真是个身份卑微,却侥幸得了皇帝宠爱,心中惶惶不安,生怕君恩如流水逝的宫人。
赵珩头皮轰然一麻。
先前他眼睛受伤时,姬循雅为了隐藏身份,在他掌上写字,声声自称为奴。
只是用掌心感受,同听姬循雅亲口说出到底是两种滋味。
明明姬循雅声线清润,是个高不可攀的出尘模样,然而这句话却莫名地令赵珩品出了几分动人至极的柔婉。
让姬循雅这种人俯身称奴,实在是——太能满足赵珩的征服欲了。
皇帝险要再次为这妖妃所惑,而后猛地意识到了什么,神色惊变,果断拒绝道:“多谢景宣,只是……”
不必二字还未说出口,本跪坐在床边的姬将军立时偏身,双手奉了件寝衣转向赵珩,“陛下。”
赵珩无言地望着毕恭毕敬跪在自己面前的人。
他始终不太明白,姬循雅这个爱服侍人瘾的怪癖怎么来的。
他目光下移,正落到这身寝衣上。
衣料柔滑异常,烛火映照之下,隐隐涌动着明月一般的柔光。
赵珩目光一缩。
倒不是这件寝衣的衣料华贵得赵珩都一震,而是这寝衣的颜色竟是扎眼得不能再扎眼的朱红,不似穿在内里的亵衣,倒似一件高官显贵的官袍了。
姬循雅极贴心地考虑到了赵珩不喜欢连片的绣样花纹,故而这件寝衣只在领口袖口和衣袍下拜处密密匝匝地绣了粲若流金般的凤凰羽。
有时候赵珩不得不承认,本性难移这句话用在姬循雅身上真是再合适不过。
历经两世,姬将军依旧如此持之以恒地喜欢满绣凤凰羽,连带着赵珩身上一应衣袍饰品,都或多或少地篆刻了凤羽纹样。
姬循雅柔声道:“陛下不必担心,衣料柔软,”他一手拿着衣服,一手去牵赵珩的手,令他的掌心与衣料相贴,“不会磨到伤处。”
丝织寝衣娇贵,用手指轻轻一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