敌只差一场恶战的两位君王。
赵珩笑着起身,举酒相迎。
酒盏相撞,脆响琳琅。
若有晶莹酒液飞溅而出,落入对方杯中。
不分彼此。
众人方才松了口气,有好事者甚至免不得遗憾一番,多好的机会,多好的距离,倘燕君袖中藏刀,赵珩此刻就算不死,也要没了半条命。
到时候两虎相争,由他们这些作壁上观者得利,岂不甚好?
人声又起,足以将两人不轻不重的对话声淹没。
姬循雅很轻,很温柔地唤赵珩:“君上。”
赵珩忙露出一副受宠若惊,愧不敢当的神色,道:“岂敢。”
姬循雅微微一笑,他说:“有个问题想问君上。”
仿佛先前歃血为盟的信赖豪情与撕毁誓约后姬循雅的痛恨怨怼都已烟消云散,二人间只剩下一种淡。
死灰一般的淡漠。
赵珩笑道:“齐君但说无妨,我必言无不尽。”
姬循雅又笑,他微微低头,正好是个能堪堪擦过赵珩耳廓的姿势。
在旁人看来,就如同在交颈私语一般。
亲昵得令人忍不住想移开眼。
那温柔的话音在耳畔响起,他问:“你怎么还没死?”
在听到这句话的瞬间,赵珩差点没笑出声来。
他不知道觉得荒唐还是旁的什么,他甚至有那么点惊异,姬循雅如此感情用事,是怎么在疯子众多的燕国一步一步爬上国君之位的?
赵珩便也笑,天生风流多情的眉眼笑意秾丽得令人生恨,他恭恭敬敬地回答:“未得燕君允准,仆不敢死。”
语毕,仰面将酒一饮而尽。
姬循雅盯着他,亦喝尽了杯中酒。
至于之后两军对垒时明里恭恭敬敬暗地里问候对方汝何不遄死的时候就太多了,赵珩在心里把先前那对破事快速过了一遍,他倦极疼极,况且面前人是姬循雅。
他冷笑三声,扯了姬将军的长发,意味不明道:“将军,好记仇啊。”
姬循雅一愣,却未反应过来赵珩的意思。
赵珩见他神色不似装傻,忽地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