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像是谁撑开的一柄伞。
黑色的伞。
隐晦且静谧。
今夜不会有风雨。
月光在云上打了个转儿,又回到了月上。
欲照离人心,终究又踟躇。
此时此刻此山上空之明月……月中是一个世界。
在这个琉璃般的皎洁世界里,优昙花开,禅音不绝。
此界有山,有庙,有一个身穿暖黄色梵袍的老尼。
渊深不测的气息,说明她的强大。如有灵般飞舞的梵光,见证她的禅修。
她正身坐在蒲团上,身前摊开一本佛经,以手按住经文。生得慈面团圆,皱纹也有暖光,面有不忍,眸光带怜,但却不言不语。
倒是她身前黄铜光色的月天奴,已经坐不住蒲团,起身把住庙门,频频往月下看。
“杀人不过头点地,人死亦如风吹灯,何苦让玉真受这屈辱。”
端坐的老尼瞧着她,心中轻叹。
慈心当年就是太过执拗,不知变通,不肯忍气,才惨死在景国人手里。如今重修而来,不仅执拗,还比往时更纯粹。
死亡没有令其沦落,红尘未有将其污浊。
她也不知是欣慰还是心忧。
“慈心你宁死不辱,但若天平的两端,是你的尊严和洗月庵呢?”
现今都称“月天奴禅师”!
还记着“慈心”这个法号的,除了傅东叙那般,带着恶意的撕破脸的嘲讽。也就只剩眼前这身穿暖黄色梵袍的老尼……
因为她是当代洗月庵庵主,一直以来低调内敛的释家宗师,法号“慈明”!
她一直记得她的慈心师妹。
月天奴眸光低了几分:“洗月庵之重,自然胜过我的尊严。”
洗月庵最早收容玉真,予其庇护,授其妙法,许其未来,只算是一场交易——
祖师欣喜于玉真的道身之纯净,是白骨尊神养出的道果,欲以此身,补她月天奴之缺。以此全道,重开梵天。
说到底是对她的期望和爱护。
玉真从来不是洗月庵的偏爱。师姐慈明、祖师缘空对玉真的关注和诸般支持,都是对她月天奴的情感投射,洗月庵寄托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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