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斐抬起头,一直低垂的目光平视出去,在看清了院子里的人时,脚下一顿。
不是周末,没有补习的学生到访,院子里冷清,方书玉坐在院中的石桌旁温书,他身边有人轻轻打扇,秋末、黄昏,白日里囚住的那点温度都算是馈赠,现在扇风纳凉纯属……
方斐功力不够,后面两个字烂在肚子里都觉得粗俗。他不轻不重地叫了声“爸”,没去看旁边的秦三。
方书玉显然有些惊讶,更多的是紧张,他迅速地拉开了与秦三的距离,起身道:“小斐你怎么回来了,今天没课吗?”
“没课。”方斐将自己的祖宗包放在石桌上,将秦三的那张脸档得严严实实,“爸,不早了,关门上锁吧。”
这是赶人的意思了,秦三在心里轻啧,看来还是对我有意思,在这儿拈酸吃醋呢。
他如今拿方斐当儿子看,也愿意以后爸的身份讨好他:“小斐还没吃晚饭吧?我去买点你爱吃的,咱爷仨晚上整点?”
秦三今年26,因为整个脑子每天只用小拇手指肚那么大个地方,万事不上心,事事不操心,所以面相十分年轻英俊,他如今以“爹”自居,看着就像在演一场极为滑稽的闹剧。
方斐很少有疾声厉色的时候,心中怨念再重,也只说了句:“还不锁门吗?”
方书玉赶紧将秦三往门外推,小声讨饶:“方斐不常回来,求你了,别生事。”
秦三见不得方书玉为难,跨过门槛,回头向方斐嚷嚷:“要不明天中午咱们聚聚?”
回答他的是瞬间合上的大门。
院门上了锁,方书玉转身走到石桌前,坐在了方斐的对面:“晚上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还是我做吧,你做的饭太清淡了。”方斐趴在石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