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员名字叫马敬复,担任过大骊旧龙州境内宛平县的县令,某某年,得了什么评语,转迁至某县,某年某月升迁到某郡,最终在某年致仕,与此同时,马敬复所在家族数位年轻子弟的科场成绩,为官路线,以及家族的重点联姻对象,甚至就连一笔笔暗中雅贿的估价,都被仔细记录在册。
如今在家养老将近五年的马敬复,一定想不到自己的那点破事,会被新任国师如此重点关注。
郭竹酒腋下夹着那几本书籍,凑近书桌扫了一眼,疑惑道:“师父,这个马敬复官当得也不大啊,一郡次官而已,都不是太守,莫非他是某国的谍子?”
陈平安笑着解释道:“多年之前的一桩私人恩怨。”
郭竹酒赞叹道:“真豪杰也,师父,我能瞅瞅不?”
陈平安站起身,“以后我这里的任何档案,都可以随便翻随便看。”
郭竹酒让师父坐着便是,她趴在书桌那边,抬起手,掐指一算,一下子抓住了关键,“是马敬复去宛平县赴任途中,在三江汇流的红烛镇附近,遇见了远游求学的师父你们一行人,起了纠纷?”
陈平安点点头,揉了揉脸颊,忍不住唏嘘道:“追思当年,恍若隔世。”
郭竹酒翻了几页,啧啧道:“老话说得好,娶妻当娶贤啊,不是旺三代便是毁三代。马敬复当年以进士身份,迎娶了这么个地方望族出身的骄悍婆娘,也算祖坟冒黑烟了。”
其实也没打算小题大做,按大骊规章走便是了,陈平安伸手拢了拢档案,笑问道:“搬来这边,还习惯?”
郭竹酒咧嘴笑道:“也不什么娇生惯养的千金小姐,已经非常好了。容鱼姐姐说咱们国师府的小灶,以前相当不咋的,如今滋味极好,今儿午饭,狠狠搓一顿。”
郭竹酒以心声问道:“师父,宋云间是不是能够在某天,最终确定自己的性别?也就会一定程度影响到大骊朝的风水走向?”
陈平安一板栗轻轻敲下去,“胡思乱想这些有的没的做什么,跟师父出趟门。”
郭竹酒一个蹦跳,弯腰再抬头,笑嘻嘻问道:“师父,准备去哪儿?”
陈平安板着脸说道:“去琉璃厂挑砚台,买些有眼缘的文房清供,买他个一大麻袋,一股脑儿搬回国师府,师父结账。呵,当年不过是晓得了绿端没有那么值钱,就一直偷偷埋怨师父诓人,当我不知道?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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