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久就守寡不太合适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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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苓将那张纸拍在桌面上,气得嘴唇一直在发抖,眼泪顺着下巴流个不停,眼睛盯他都看得发红:“那嫁给你,和自己的干爹通奸就很合适吗?”
“通奸?”赵奕真冷笑,拉着她的手腕把人拽到怀里,“是要我坐实这两个字你才会乖乖听话是吗?”
水苓死活挣脱不开:“反正我不会签字。”
赵奕真捏着她的下巴,女孩的眼泪往他的手指上流,滴在他的手心里,看着她抽噎,声含哀切:“我已经够恨你了,再恨你一点也无所谓,随你怎样吧。”
没有想象中的恼羞成怒,水苓只从他的眼中看到了一种带着冷静的疲惫,就像一层薄薄的冰面,水流涌动的势头再大一点,就能将冰撞碎。
好像从她那天目睹了父母被他枪杀之后,她就不再了解他,不懂他到底在想什么。
他到底是为什么变成这样,她想过那么多种可能,甚至偶尔会去猜想他会不会有不得已的苦衷。
为什么杀了所有人,要把她留下;为什么知道她是间谍,不直接杀了她;为什么该死的都死了,只有她没死。
为什么对她这么残忍却又同时留着那一点温柔给她,为什么?
她宁愿当时和父母一起死在他枪下算了,不用这样被他网开一面,好像只有她是被允许的幸存者,无耻的叛徒。
现在他又开始袒露伤口,要她可怜。
凭什么,凭什么他作为凶手还要她可怜。
更加可恨的是她的心,看见赵奕真生气,她会痛快,但是看见他疲惫,她会难过。
人心怎么可以这样背叛理智,对过往的仇恨置若罔闻。
水苓放弃挣扎,攥着他的衣襟,低头啜泣,一种巨大的悲哀将她席卷:“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男人什么话都没说,只是把她抱在怀里等她哭完。
等她睡着后,赵奕真把她抱上床,带着那张已经皱了的纸出了门。
第二天,水苓又开始发烧,赵奕真替她诊过脉,症状和她小时候发烧一样,没法依赖药物,只能等她自己退烧。
他端着红糖鸡蛋坐在她床边:“起来吃点东西。”
水苓背对着他躺着,动也不动,一声不吭。
赵奕真把碗放下,把人翻过来,猛得一阵桂香飘过来,使得他的心跳莫名快了一点,头也跟着发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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