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打架的眼帘,见陆岁京在用平板查阅期刊,琢磨着待会要不要催人早点睡觉。
可惜容念刚想完这茬,就扛不住疲惫地睡了过去。
再醒来的时候,他头重脚轻,眼前朦胧一片,整个人陷在伤员那张柔软的床里。
被窝很舒服,暖烘烘的,但不像空调或是电热毯的成果。
更像是床单刚刚被另一个人睡过,残留着对方难以忽视的体温。
然后容念颤了颤睫毛,扭动生锈般的脖子,往旁边看去,这下轮到陆岁京坐在床畔。
陆岁京笑了下,露出虎牙,表情却并不灿烂。
陆岁京道:“宝贝,你发烧了。”
如此慢条斯理地说着,他伸出手,用手背贴着容念滚烫的额头。
他道:“听护士说了才知道,你昨天来找我的时候,那么冷的天,连外套没记得披一件。”
容念挣动了一下,无奈被陆岁京按住,继而乖乖躺了回去。
陆岁京道:“我还以为是陆家的人接你过来的,昨天晕头晕脑没确认……你自己开那么久的夜车,还说我莽撞?”
容念嗓子干渴,一时没有说话,被陆岁京细心地喂了几口水,勉强缓了过来。
“小岁,我心里有数,不会出事的。”容念艰难道。
陆岁京道:“你的有数,是不是车里不开暖气,硬生生冻着自己,保证不路上打瞌睡?”
他实在太了解他的恋人,猜测的举动完全符合容念的作风。
所以也完全符合事实。
容念没有立即反驳,也就是默认了他的说法。
陆岁京见状,简直要被气笑。
他屈起修语希圕兑。长的手指,用指节抹掉容念嘴角湿润的水光,继而揉了两把对方顺滑的头发。
“我受伤,你生病,容念,你确实让我不敢轻举妄动了。”陆岁京道。
容念有点疲惫,觉得这回发烧也许不单纯是半夜奔波,有可能还因为近期工作忙碌。
他想说声“对不起”,明明自己是担心陆岁京,做事才如此冲动,没想到反过来增添了麻烦。
可惜他心里发虚,正愁该如何讲出口,陆岁京就抢先出声。
“护士还调侃我来着,讲我男朋友真是好爱我啊。”陆岁京道。
容念闻言一愣,貌似扛不住难为情,敏感的耳根有点泛红。
陆岁京笑了声:“你看,连别人都瞧得出来的事情,你怎么觉得我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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