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正是无情道教予他的吗?
但沈珺依旧执着地走向洛肴可能存在的地方,瞬息之间,亭台楼阁土崩瓦解,流光从大道无尽的远端奔来,纷飞大雪染白了他的青丝,蓦然回望长安道,才发觉少年洛肴和少年青竹已然走远,却不知为何也默契地驻足,与他目光相接。
雪沫让一切变得空荡,甚至朦胧了彼此的形影。
唯有檐巅乌鸦,啊啊而鸣。
他是个聪明人,聪明人便应该知晓,为何洛肴迟迟没有再出现、为何青竹迟迟没有“死而复生”。
而他仍自欺欺人地装作脑傻心痴,非要到情深不寿、慧极必伤的九六之地瞧个清楚。
素舒丧命的长安城崩塌之后,鬼域门在他面前搭建起长屋围合的院落,可无论鬼域门的形貌如何变幻,依旧遵循河图洛书的数理。
然而待他走近与世长辞时的墓穴佳处,却是石碑映入眼帘,在他亲手给烧饼拢的小土堆旁,碑上篆刻着生卒年份,籍贯、姓名,沈珺认得这个字迹,龙头凤尾,要刻意才能书写得板正,亦认得这些名字,在他以手指摩挲刻痕的过程中,掌心的血洒在地面,几分似凡人祭奠时泼出去的一壶浊酒。他感到歉疚,尽管自责如同仇恨,都无法挽回逝去的所有。
他还能为他们做些什么?
少顷,沈珺望见饰螭虎纹样的棺椁,一时连自己的呼吸都听不到了。
雪瓣落在棺木边沿,翩然几朵,却像久积的霜寒,压弯了他挺拔的脊梁。
恍惚间,只觉得安静。
好安静,如镜花水月,一触即碎的倒影。
他应该明白洛肴早已死去,如今他伏靠棺椁,所抚摸的唇峰眉骨,都仅仅是尚存余温的尸体。他所不敢惊扰的微薄鼻息,亦只是被护身灵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