烧饼尾巴摇得欢时还要懊恼他没有尾巴,无法同烧饼表达自己的喜悦之情,但文叔很是严肃地告诉他,“你们已经不一样了。”
其实文叔仅仅是个卖葱的小贩,大抵是外面的世道商贩地位不高,故而文叔总是唠叨:“你要用功读书。”
刘伯骂:“读书有个鸟用。”
文叔摆首,“不为求功名利禄。”
刘伯不说话了。其实偶尔兴致来时,刘伯也会对他讲讲诗词歌赋,或是话本故事,总之绝口不提四书五经。文叔则固执地教他读书习字,说你既然修炼人身,便是人了。
这跟沈珺同他所说完全相反。
当然,在沈珺被文叔带来以前,青竹还缠着张婶留在了山中。那时他还从未见过女子,只觉她身上有股淡香,发丝柔顺,像千千万万条黑亮的小蛇——小蛇迷得他走不动道,恰巧张婶逃了亲,无处可去,但对院里五大三粗的男子煞是戒备,青竹吐着信子,展示微薄妖术,信誓旦旦地同张婶保证他们都是好人。
好在文叔武叔刘伯的确都待她如自家妹子,她待青竹亦如自家孩子,什么风车纸鹤莲花灯、糯米团子红豆糕,青竹一时幸福得头顶冒泡,脑海里搜刮一番学来的人间词汇,慢吞吞地唤她娘亲,文叔听了斥他胡闹,说张婶年纪尚轻,总要成婚生子的。
张婶道:“我既逃了亲,在家乡的名声便毁了,爹娘亦恨透了我。不过嫁不嫁人的,我也不在乎,具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有什么感情。嫁的不好,便是终身难熬,嫁的好了,至多也是年迈时搭个伴儿。”
不过她刮刮青竹的鼻梁,“还是莫要喊我娘亲,我有名有姓,可唤我张晏然。”
寒冬来临时,青竹窝回蛇身盘踞处舒服地睡了一觉,待他伸着疏松懒腰回到堂屋围垸,槐树密密麻麻的叶子都能盖过房顶,而温柔的张晏然已生出白发,比划着他堪堪长高几厘米的身量,笑着说,“哎呀,你还是称我婶婶罢。”
文叔带回一位少年,名为沈珺。
青竹颇感好奇地赖在他身旁,觉得他冰冰凉凉,像沥过水的竹席,奈何性子也冰冰凉凉,并不容易相处,特别是当他不咸不淡地望过来,像看狗的眼神——并非表示侮辱。青竹说:“我知道,你觉得我和烧饼一样,不过是小动物。”
沈珺困惑:“可你不本身就是蛇么?”
青竹也有些困惑,“但文叔说,既然我修炼人身,便是人了。”
这番对话令青竹久违地顿悟,发觉自己再回不到纯粹的蛇,却也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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