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我可能很难有机会回来了。”他说,“再等我几日,我把虫族的事收个尾,我们就回去。”
要收尾的事当然是很多的,关税政策、招生流程、移民问题……燕屿连开了三天大会,昼夜颠倒,开得头昏脑涨,各部门文职虫看见他撒腿就跑,才勉强敲定出个试行方针。
公事办完,滞留在虫族内的人类军舰也必须要离开了。再拖下去,就要跌破双方的忍耐极限。
离别前夜,燕屿终于有机会从公务中抽身,回到他和曼努埃尔的家里。
这些天曼努埃尔沉寂了下去,竟然一反常态地没有来打扰他。以至于进门的时候,他都有点惴惴不安。
……总觉得有个大的在等自己。
但曼努埃尔实实在在没什么好闹的了,他也忙,忙着确认基本盘鳞翅目的忠心,确保接下来对军权动刀的时候,下属不会背叛自己。
也忙着忽视那艘即将离港的军舰。
还是副官被同事们明里暗里暗示着,战战兢兢敲开了顶头上司的办公室,小声提醒:“老大,赫利俄斯阁下明天就要启程离开了。”
曼努埃尔就从文件堆里抬起头,看着他:“所以呢?”
副官声音更小了:“您不回家吗?”
曼努埃尔沉默了几秒,自言自语:“……我确实该回去一趟。”
回去干嘛呢?
燕屿也在想,曼努埃尔想做什么呢?
他推开门的时候,曼努埃尔已经洗了澡,黑色卷发正在往下滴着水。他赤裸着上身靠在床头,正漫不经心翻看着文件。
门打开,外面的风泄进来。于是敏锐的军雌就抬眸看过来,就这么一眼,视线对上,燕屿就明白了——他想做。
文件被无声合上,滚落在地。
文件夹的角磕在坚硬的地板上,应当是有很响的声音,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