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的依赖和迁就,谢轻逢当然可以照单全收,但是不能任其发展。
他喜欢意气风发的,会和师兄斗嘴的季则声,而不是现在心魔缠身,患得患失,什么都看不见的师弟。
如果季则声在他身边没有变得更快乐,反而越来越卑微,那就是他谢轻逢的问题。
“季则声,师兄也是人,也会生气,就像你会犯错,师兄也会犯错,但师兄不会不理你,更不会不喜欢你。”
“如果有一天师兄惹你不高兴,你也可以骂我打我,而不必迁就我,懂了吗?”
季则声似懂非懂。
谢轻逢叹了口气,心说自己喜欢的怕是个笨蛋,拉过他通红的手指亲了亲,耐心道:“季小九,你在我这里有肆意妄为的权力,就算你出去滥杀无辜,我也会跟在你后面处理尸首,就算你有一天要杀我,我也不会还手,这回懂了吗?”
季则声怔然,终于懂了。
他从谢轻逢怀里慢慢退出来,把身体挪高了些,和谢轻逢平齐。
温热的呼吸落在眼皮上,谢轻逢下意识闭眼,下一刻却觉得眼皮上传来柔软的触感,是季则声在亲他的眼睛。
亲完了左边,又亲右边,珍重无比,依恋无比。
这是他的师兄,这样好,这样纵着他,就是因为师兄总是不分青红皂白纵容自己,才把他变得越来越娇气,越来越没有男子汉气概。
谢轻逢也由着他在自己脸上亲来亲去,等亲够了,季则声又钻进被窝,两条手臂跟章鱼似地搂着他的腰:“师兄这么好……我才舍不得杀你。”
谢轻逢什么都没说,只是回抱住他:“有什么悄悄话明天再说,睡觉。”
他们这一觉睡得并不久,天刚亮时,房门就被人敲响,谢轻逢本就睡得浅,一听到声音就醒了,季则声迷迷糊糊醒过来,跟着谢轻逢穿衣下床,谁知一打开门,就是管家愁苦的一张脸。
谢轻逢上前一步:“怎么,公冶焱出事了?”
管家点头如捣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