谨抬手就要将衣袖扯下,却被许风亭拦了下来, 他的声音是一贯的轻缓,听到少年耳里温柔极了:
“别伤了自己, 我来吧。”
顾谨愣了愣,明明烛火下, 青年低眉垂目,神情专注,几缕青丝悄然垂落,遮住了半张面庞,他下意识地伸出手,替人将头发别到了耳后。
这点小动作,并没有被察觉到,许风亭正在同顾谨的衣服做斗争,心想这人身体素质未免太好了些,只是晚了一会而已,伤口就已经自行止血,开始有愈合的趋势。
他不知道的是,小世子自小在刀光剑影里长大,受伤流血是常态,伤得多了,身体的恢复能力自然就变强了,这还是第一次,有人同顾谨说:
别伤了自己。
半刻钟后,终于是将那截衣袖取了下来。
许风亭起身,将巾帕打湿,替顾谨擦拭着手臂上凝固的血渍,思及方才在山寨前听到的对话,禁不住询问道:
“将山匪收编入府,或有豢养私兵之嫌,为何要这样做?”
这话不仅在询问,也是一种委婉的提醒,上千人的匪兵,若是朝廷有心追查,可能还得安个谋逆造反的罪。
不料顾谨却是毫不担心,直言道:
“我要的,就是私兵。”
许风亭大惊,心想这是他能听的吗?
养私兵干嘛?当真是想谋反?他这个知情者会不会被灭口?
想着想着,手上一个不注意,竟然擦到了伤口,鲜血涔涔地往外冒,许风亭当即起身,有些不敢看顾谨:
“抱歉,我去找点止血的药。”
顾谨哪里猜不出这人是因何变了神色,他看着对方慌乱找药的背影,开口安抚道:
“你不要害怕,我养私兵,不过是为了自保而已。”
许风亭找药的动作一顿,只听对方又言:
“前些日子新帝登基,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肃清朝堂,将从前的太子党拔了个干净,就连那些老臣都没放过。”
“新帝多疑,且暴虐无常,说不定哪一天会对淮安王府下手,我需要一支自己的兵当底牌。”
原来是这样。
许风亭带着止血的药粉坐回了顾谨身旁:
“他不是暴虐的孩子,只要不惹他,不会动淮安王府。”
这个“他”指的是谁,不言而喻。
顾谨怔愣片刻,似乎是没想到这人会帮新帝说话:
“你认识当今圣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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