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唇,却是暗红色的,几近褐色。
那……也许不是红色颜料褪色。
而是血液氧化了的颜色。
楼行鹤凝视着小人片刻,刺破了自己的手指,缓缓按在小人的嘴唇上。
半晌,他将手指拿开,眼睛一错不错地注视着眼前的小人。
红色的血液缓慢渗透进了小人的嘴里,却没有在白纸糊的脸上晕开分毫。
紧接着,那抹褐色越变越浅,越变越鲜红。
楼行鹤屏住呼吸,屋子里落针可闻
一道微弱的声音传来。
“小少爷,还没有笨到家。”
楼行鹤的泪水便大颗地落了下来。
“一个关节都不给我做,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那声音继续调侃道。
十六年。
十六年他被压在箱底,一动不动。
却对此只字不提。
“贺烈……贺烈……”
楼行鹤紧紧握住小人,只觉得能从那两个毫无技术可言的黑色墨点中看出贺烈的神情。
“别哭了,把我打湿了。”贺烈无奈地道,“我这可是纸糊的,快给我做双腿出来。”
“哦。”楼行鹤一边抹眼泪一边应道,模样又可怜又委屈。
他找来竹片,又雕刻出十二个关节,甚至还兴致勃勃地拿了一张颇为厚实的纸,又开始研磨,想要重新给贺烈画一张脸。
贺烈越看越不对劲,连忙阻止道:“脸就不必画了,把腿和胳膊接上就行,这样不能走也太不方便了。”
楼行鹤这才作罢,开始给贺烈拼接身体,拿鱼线将关节绑好。
他的模样认真,像个完成美术作业的小学生。
这一个下午,平静安适地好似他们并没有身处衬景一般。
“好了。”楼行鹤低声道,“你试试。”
贺烈这才从打盹中清醒过来,他抖抖身体,果然颤颤巍巍站了起来。
“突然变这么高,还有点不习惯。”贺烈道,实际上他现在也就十几厘米。
而且因为没有重新制作脑袋,只将手脚接长了,整个小人的比例看起来不大协调,颇有些喜感。
不过贺烈不在意,楼行鹤自然也不在意。
“来,楼月西,抱一个。”小人又抖抖手,两个胳膊上下摆动起来,黑色的豆豆眼看着楼月西道,“好久没抱了,真想死我。”
楼行鹤……不,楼月西又想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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