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现

的声音渐行渐远，谁都没有发现箩筐深处藏着一个瘦小的老妇人，她把自己蜷缩起来，牙齿死死咬住了手背才抑住喉间的嚎叫，滚烫的眼泪混着血滴答在地上，过了很久很久，她才颤抖着匍匐在地上，原来人悲痛到极点是发不出声音的，这样也好，哪怕她大张着嘴哭泣，也没人能听到她无声的惨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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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儿死了，女儿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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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上的柴刀还在锋利利闪着光，好像在提醒她这个懦弱的老妇人，只要在脖子上轻轻一抹，就能去黄泉地府和女儿团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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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不行！不行！她两眼爆出血丝，那个大公子才是凶手，必须找到他，必须找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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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装作已经死心，不再去衙门递诉状，也停止了去刘晋家门口吵闹，她学着躲，学着藏，她本就是人群中最不起眼的老妪，因此得以成功地跟踪刘晋、跟踪知县，她在等，等那群禽兽放下戒心，她知道，那位大公子一定还会跟他们见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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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她等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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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个傍晚，残阳如血溅在衙门口的台阶上，她蜷缩在一个角落，将头埋在褴褛的衣衫里，眼珠却灼灼盯着路上，知县喜不自胜地从马车里迎出一位华冠丽服的男子，他亲手扶那公子下马车，一口一个大公子叫得殷勤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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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贵公子微抬下巴，露出了挺鼻薄唇的一张脸，竟然，竟然是那天在摊位上放下一锭银子的贵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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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母浑身颤抖，好像有一波波的热浪涌到脑海，又燃到心肝，烧得浑身血液都沸腾了起来，她扑到门口，仆从一把将她搡到了地上，口中骂骂咧咧：“哪里来的疯婆子？敢在这里撒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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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认识刚才那位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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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哆嗦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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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疯婆子，那可是知府大人的大公子，你吃了熊心豹子胆了，胆敢跑到这来攀亲？快滚快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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