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清明时节

方不禁打了个冷颤，拢紧领子，猫着腰，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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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明节，水气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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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羡出发来卫府时，舒然兴之所至给他算了一卦，说他今日犯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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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然的卦，果然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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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羡从水里站起来，水位到他大腿根，池底尽是淤泥，是养荷的好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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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他下水的是个女人，力气不算大，但是又推又踹，他不曾防备，再加上脚底一滑，直溜溜摔进池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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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太黑，李羡没能看清人脸，只瞧见女人逃跑的背影，一身雪白，手里的提灯是灭的，捞着裙子跑得飞快，跟只鸭子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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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羡用力抹掉脸上直往下滴的水，一掌拍在水面，又击起无数水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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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稍微平复了一下心中怒火，提着衣袍下摆，费力地从淤泥里挣脱上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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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家大郎也寻了过来，见李羡这副湿涟脏污的模样，还在往地上淌水，心内拔凉拔凉，丝毫不逊眼前的春夜寒潭，忙关心问：“太子殿下，您……怎么掉水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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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掉字，化被动为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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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掉水里？”李羡冷嗤了一声，眉毛一扬，一滴水从额头滑过侧脸，“你家的鸭子，力气挺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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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鸭子？”卫大郎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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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上确实为了添些生趣，养了些禽鸟，不过是鸳鸯之类的，何曾有过鸭子这种乡野俗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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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羡没有多言，本也对卫家不甚喜欢，只当自己今日背运，拂袖而去，冷声道：“此事不必声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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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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