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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玉从药包里取出镊子,将伤口周围的烂纱布很快清理干净,当大洞完全暴露出来后,他看见伤口里已经蛀有一条条小蛆。
“你忍着点。”他边说,边动作娴熟地用棉签助以镊子帮他把蛆一条条的挑出来。
这个士兵也一直咬紧牙关对他说:“医生,我不疼,我不疼。”但他的汗珠却是一滴滴地往下淌,看得周围的人更是直咧嘴。
帮他清洗消毒后,肖玉给他上了点药,因为伤洞太大,药膏有限,全部填入伤口中也只到三分之一的地方。
“不好意思,我没带那么多的药,只有这一点,都给你用上吧。”肖玉十分抱歉地对他说,并麻利地将伤口用纱布缠好:“好了。”他轻轻放下他的腿,站起身来。
“我知道,我知道,我的这条腿也是保不住的。”那个伤兵已经感动的泪流满面了。
“你怎么不等伤好再走呢?”肖玉边整理好药包边问。
“长沙会战结束后,许多战地救护队都撤离到后方医院去了,我们这些伤兵没法跟着一路。我有好几天没有换药了,只好捱着。”伤兵哭丧着脸。
听了他这话,肖玉心里十分难过,是这样的,他们支前救护队不也是在会战结束后的第二天撤回了分队医院么。
他心情沉重地看着眼前的这些伤兵,他们其中可能还有不少象这样的例子,但自己手边无药可救,空有一腔救治之心,却无能为力。
如果能多建几个医院,多开设一些流动救护站的话,那么这些伤兵就不会出现这样的情形,至少能减轻许多人的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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