舍之后,躺在床上的夏油杰悲哀地发现自己居然没有了哪怕一丁点儿困意,他把头枕在手臂上,睁着干涩的双眼,耳边的电话仍旧在兢兢业业地工作。
“啊……没什么问题。”他试图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疲惫感不至于太重,“今天临时休假,正在宿舍休息。”
“妈妈的身体状况还好吗?”
“已经出院了。”电话另一边的中年男人低头翻阅着手中的报纸,他的妻子正坐在庭院正中的摇椅上晒太阳,偶尔有鸟雀的鸣叫声,很适合清晨的放松,“医生说只要小心保养,每隔半年去复查就没问题。”
“……总之你也要注意身体,杰君。”男人停顿了好一会儿才干巴巴地说出一句平日里从来不会诉诸于口的话语,“如果孤身一人在外有什么困难的话,不要忘记联络家里。”
“啊。”
夏油杰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天花板,良久才低声应道,“等下就要去工作了吗?你也要注意身体,爸。”
不知道为什么,在挂掉电话后,夏油杰突然觉得疲惫感汹涌而至,他不耐地翻了个身,任由本就有些凌乱的半长黑发看起来更加糟糕。
所谓的家人和重要的存在对他来说是难以强行赋予精准定义的存在,他不太擅长接受从他人处传来的善意,无论对方是他的至亲还是友人。所以在得到纯然的关心和殷切叮嘱时,他所能做出的回应也只是尴尬到了极点的所谓温情脉脉。
看起来黏腻得令人作呕的咒灵从床下的阴影处钻出来,它看起来就像是从什么拙劣的画报上剪下来的奇怪贴纸,整个身体扭曲得不成样子。它趴在床边,下半具身体软趴趴地坠落在地面,足尖化成了像是石油一样的黏稠液体,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