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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我之前都没有提到过这件事。
但是你们要明白我期待这刻正如期待战争结束般,已经太久了太久了。
爱伦坡步伐稳健地穿过肃穆的人群,迈上神父所在的讲台,转身环视着所有参加葬礼的成员。但令他很遗憾的便是:所有成员的面容都看不到具体的轮廓……
很正常。
因为他本人实际上想象不出有人在自己葬礼上哭泣的样子。
埃德加·爱伦·坡这一生负过太多人的好意,也拒过太多人的善举。
但唯有最后一个环节是他为此写下的,为了葬礼上哀伤的人们写下的——
年迈的神父此时终于翻开了手中的书信。他戴着他的老花眼镜,站在即将下葬的棺材面前缓慢地、铿锵有力地念着,而神父的语调也和讲台上的‘幽灵’重合:
“我愿将我所有的财宝给予第一个有勇气站起来,博得在场众人相视一笑的勇士。”
“生命从不永恒,死亡只是一段旅程的终点。”
正因为生前的身外之物无法带走至死后,所以他才能坦然相赠。而他的财宝计算起来,终归也只是一串数字,一些荣誉,一些书籍……
但倘使能在此刻博得在场之人的大笑,那财宝本身也将被赋予远高于‘财宝’的价值。
他站在墓碑前对着所有人深深鞠躬:
“现在是时候了,我的朋友们——”
“祝贺我踏上新的旅程。”
“以及最最重要的是——”
“永别了。”
“此番远航,我将前往永无复返的彼岸。”
他的遗言简短而有力。与其说是遗言,倒不如说某个即将启程,跨越死亡之海的远航者为故乡之人留下的赠言。
因为远航者深知死者的葬礼是为生者举办的告别。
死亡是寂静的、空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