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依然觉得“打胎”这个词太过沉重,选择使用杀伤性勉强没那么严重的说法。
余朗星没有马上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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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是静静看着他,良久,她才开口:“一定要有一个‘为什么’吗?”
他失声叫道:“什么?”
余朗星面容沉静,又问了一遍:“一定要有一个‘为什么’吗?”
顾时深吸一口气,“这也是……安姐姐说的吗?”
余朗星短暂的沉默,然后开口,“安姐姐的原话是——”
那一天的下午,她在寝室受了气又不想回家,除了家以外的地方,她第一个相反的就是简安那边。
她去了那边,开门的简安散发着“生人勿近”“谁进谁死”的气势,那天的简安和平常慵懒的简安不同,说话冷硬,双手抱胸,是防御自己的姿势。那天的她相当排斥和人的靠近,更不用说余朗星,她和她本也不是什么特别牢固的关系。
她第一眼就看出简安身体状况不太好,她的面色苍白,没有血色,不是健康的模样。她当即就想到简安应该是生病了,待在家休养,尽管简安不让她进去,她的良心却不允许她离开。
她也算是强行进去的,进去以后看到屋里一片凌乱狼藉,简安没有收拾里面,也就让余朗星看到了那张报告单。
堕胎,打胎,不管使用哪两个词,那两个词从前都不会直接出现在余朗星的世界里,她至多从大人口中,更具体的是从她的母亲嘴里,偶尔会见她用高贵优越的口吻表达她对堕胎女人的不屑,“这都是因为她们不自爱不自重”“对自己不负责对小孩也不负责”“不叁不四,自甘下贱堕落”,可那天她需要直面这样的女人,那样一个舍弃自己孩子的女人,活生生躺在她的面前。她不知道应该怎么面对,也有那么一瞬间,不敢触碰简安,仿佛她身上存在某种病毒,一旦她去触碰她,那种病毒就会传染到她的身上,轰击她的世界。
她最终没有离开,她知道一旦让父母知道这件事,只会叫她离那个女人远远的,仿佛和那个不正经的女人多待一秒都会教坏他们的乖女儿。可是,已经来不及了。她已经和她相处过许多个日子,她在她身上得到了与亲情、爱情不同的东西,她的本性也无法做到抛下一个身体正在受苦的人不管。
她扪心自问,她能不能像她的母亲那样,把那些难听的字眼丢到那个女人身上,仿佛她不要她的孩子是多么大的罪过,她是不是应该去斥责去指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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