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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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马上要高考了，”白玉烟适时掏出免死金牌，“我不想处理这些。再说吧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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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感改变，反感不确定，反感新东西和冒险，一个多么固执的保守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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妹妹的新朋友引起她颇为相似的排斥情绪，她知道自己的老毛病可能又犯了。也许错就错在前几天前桌不该叫她，错就错在那个女生不该在自己隔壁班，错就错在她与自己在走廊初次遭逢时眼色不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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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篇作文写得实在太标准了，写出这个水平，起码23、24分的档，字迹讨喜一点，满分是完全没问题的，你们下去之后要好好研究。”老师的声音在安静的教室里回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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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世界只有一个课堂这么大就好了，永远不用担心自己失去价值，永远不用从零开始。出了校园，世界上就没有像“范文”一样的东西了。噢……这种想法肯定会被妹妹鄙视的，老师夸赞她时她心头冒出的那股自豪，就连她自己都十分唾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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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璨，我该送你些什么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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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我的时候，你是不是也疑惑，为什么我一边支持你的想法，一边却做着完全相反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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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站在那个你肯定会讨厌的讲台上，读着肯定会让你难受的发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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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不是也是让你喘不过气来的那个世界的一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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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记得你最讨厌数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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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为什么喜欢我呢……你还…你还在喜欢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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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直以为……我不希望你喜欢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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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买不起卡地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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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玉烟感觉最近脑子乱嗡嗡的，心也比以前浮躁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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