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往虞添识手里塞了一卷钱,十块、二十块的卷在一起,带着温度的钱烫的虞添识愧疚,奶奶语气里尽是不舍与担忧:“这钱你拿着,在外面难免遇到点事,留点钱傍身总是好的。”
趁奶奶转身检查箱子,虞添识将那卷钱,加上自己身上为数不多的三百一起放在奶奶的枕头下。
在家的最后一个晚上,虞添识将铺在地上的干草席子、棉花褥子搬到床上,那张浸染他父母的血的床。
时间沉淀了血的颜色,原本鲜红的血变为与木头融为一体的黑褐色,虞添识看着自己躺在床上,看着自己变成巨大的飞蛾撞向透明的玻璃缸。
玻璃缸里的灯光笼罩着自由漂浮的水母,水母变幻成沈定辙……
闹钟响起的第一秒,沈定辙又变成水母,虞添识猛地睁开眼,手从被窝里伸出来感受从噩梦中惊醒的真实感,天亮了,该出发了。
出发前虞添识爬到后屋老树,从树上的鸟窝掏出两枚鸟蛋,鸟妈妈已数天不见回窝,不知生死,虞添识默念:“借你两枚蛋,可能没机会还你了。”
两枚鸟蛋被他用毛衣包好,细心地放进箱子里。
奶奶抹着泪送他到路口,他家住在山上,世代久居的木房子,春天的路总与泥泞为伴,小时候上学他总是不敢穿鞋,拎着鞋一直走过泥泞,一直到学校附近,找到水坑洗干净脚穿上唯一的鞋子进校园,放学回家更不敢穿鞋,以至于在虞添识的记忆里,路旁的小野花、枝头的粉桃花,统统被染上泥浆。
虞添识回头看了眼奶奶身后的老屋,挥挥手:“奶奶,你回去吧。”
“诶,你慢点,路上仔细着点。”
走到半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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