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不在意,不在意周围的环境,不在意钱要给谁,不在意到,甚至不介意他坐下的那把破椅子根本配不上他的身价。
他只管自己舒心。
这么的,自我又狂妄。
可是一瞬间,缓解了姜岁这许多年来被四周逼仄空气压抑出的绵密疼痛。像是给溺水之人抛下一块浮木,而她终于从世界的刻薄与白眼中得到片刻喘息。
姜岁至今都还记得,他那张脸,那张堪称漂亮的脸,还有那件一尘不染的白衣。明明姿势狷狂,毫无正形,却直直撞进姜岁的心。
如同现在,依然是那张好看的脸。
眉如峰聚,眼若桃花。一颦一笑,都原本应该裹着春天。实际上春的帷幕之下,却是凛冬的冰刀。
她看着那张曾经伏在自己上方微微喘息的脸,那张或粗暴或温柔采撷过自己舌尖的薄唇,看着他看向自己已经完全没有笑意的眼。
姜岁如堕冰窖。
她甚至觉得自己的身体已经没有知觉。
整个世界好像安静地只有自己的呼吸声。周围的人全部沦为安静的默片,只有自己和他的对视掷地有声。
雁争……居然,是她的哥哥。
亲生,哥哥……
她喜欢了他一年,默默关注他,为了他去花店兼职只为能在给「月色」送花的时候有机会看他一眼。
他们一个月前甚至还发生了肉体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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