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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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对。”他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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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要葬一起。”她爬起来，坐到他怀里，“我要比你先死，否则我没办法面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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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皱一皱眉，望着她眼睛里万分干净的爱意，低声道：“不要这么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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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比你大七岁，”慢慢开口，“再考虑到平均年龄差异，肯定是我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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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下子就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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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边娇气地说不要，一边扶着他的肩就要重新吞下去。被制止了，抱在臂弯里：“小宝宝。我们不谈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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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他连衰老也不想谈。从前他以为他的生命就是一条毫无波澜的单向线段，任何节点都不重要，但现在发现，连七年都难以跨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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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其是，她依旧这么年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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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通过这件事才又意识到自己有多不是东西的。他占有她整整十年，她才终于成为一个真正成熟的、彻底长大的、独当一面的女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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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件违背公序良俗却实在令人心悸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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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他中肯评价，她现在似乎反而失去了独立生活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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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能怪谁呢？欧洲甲流，她也发烧，医生护士都没有用，发脾气要他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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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还真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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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机十叁个小时，进门风衣都来不及脱，她已经蹦下床，哭着扑进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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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件事发生的时候，她已经26岁。以及这两年，甲流真的很正常，连十六岁的留学生都懂得自己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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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行径，连最偏爱女生的小红书都会唾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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