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活着。
辽东那?般苦寒之地,谢嘉妤没见过,却听人说,冬日滴水成冰,吃不上新鲜的果蔬,只能吃腌咸菜,熏腊肉。
一想到她的哥哥嫂嫂要过着这?样贫苦的生活,不知被磋磨成什么样子,她的心便如刀割一般地痛苦心酸。
但是这?两年来,谢嘉妤的心境早与当年未出阁时大不相同。
她曾经哭过,痛恨过,也为?此和不公的命运强行对抗过,最终却都失败了,不得不选择爹娘给她安排好的这?一条道路。
所以她清楚地知道,当一个?人没有与她相匹配的能力?去与他人对抗时,所能做的便唯有忍辱负重,以屈求生。
“我没事。”
谢嘉妤把眼泪憋了回去,她的声音,也很快恢复了平静,轻声说:“四哥,我们?赶紧去普济寺吧,这?样还能赶在日落之前回家?。”
“好。”
陈慎应是。路过街市的时候,他驱马稍慢,落在马车后?面,从那?售卖糖葫芦的老人手中接过两串糖葫芦。
接着,将那?包在油纸包中糖葫芦揣进怀中,快速打马追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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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年后?。
隆德三十七年,暮春。
又是一年草长莺飞时,宫廷中却正悄无声息地酝酿着一场巨变。
巨变前夜,先是隆德帝重病,太子不仅在隆德帝病重之际受命监国,且将朝堂大小事都打理得井井有条。
而近年来备受隆德帝宠爱的梁王却因?纵容家?奴强夺良家?女子被他的太子兄长下令禁足,完全被隔绝在宫城之外,不被他允许进入皇城。
被禁足了足足三个?月的梁王心中自然是满腔的怒气,终于在暮春时节的这?一日清晨,他意欲效仿当年太宗玄武门之变,悄悄买通皇城承天?门口的禁军,从皇墙东南角偷偷潜入皇城中,在承天?门前埋伏了一支精兵。
太子按照往常的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