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空白过后,才发现自己仍安安静静地躺在床上。
“嘘……你又忘了,不听话的孩子会受到惩罚。”亨利安抚地笑着,给凤飞看那枚针,“很细是吧。不过碰到神经,一样会造成强烈的效果。当然,我暂时不会向脊髓这类重要的地方动手,也就是这些……”手指随意沿着一根肋骨的下缘滑动,又落到手肘,所触都是神经集结所在,“我们刚才说过了,你还没回答完我的问题,是不可以入睡的。”
“请……主人问吧。”
凤飞很难比较现在和鞭打比起来,哪样更痛苦。可是有一点是可以明确的,他宁愿被拖出去再毒打三天三夜,也不要靠在这个人身边,恐惧着未知的痛苦,防线的崩溃,心力交瘁。
“刚才我们已经知道了你的小名,也知道你原来不叫凤飞……为什么要改名,连姓也换掉?”
“我恨他……我的继父。”
“那你生父的姓?”
“他不要我,为何我还要跟他姓。”
亨利有趣地叩了叩手指。显然又是一出童年悲剧。世上这种事总是上演得太多,将来也不会停止。
“为什么恨你继父?让我猜一下……家庭暴力?”
“是吧。”凤飞的语气出现片刻犹豫,看了看亨利,勉强道,“他我接客……”
“说下去。”
“我母亲死了之后,他就开始酗酒……我很努力地打工,钱还是不够,有一天,他说已经跟人说好了,给我两个选择,接女客还是男客……我选了女客。”
灯光耀映下,凤飞的眼神已近乎茫然,声音也渐如梦呓。亨利专注地倾听。司空见惯的故事。可什么才是凤飞的突破口?
“可是……我失败了。不管用什么方法,我都没法对着那女人……我继父被中间人骂了,回来发狂一样地打我,最后说要送我去接男客,还想……”
凤飞的陈述突然中止。亨利温柔地抚摸他被汗水湿透的头发:
“说吧。你不是做过心理治疗么?就象在那儿一样。都说出来,交给我,由我来解除你的痛苦。”
黑如深潭的眼睛迷惑地看着他。
“没有。我没有对他们说过。”
“没有说过什么?”
亨利语气轻柔,极富魅力。这种浅层次的催眠放在平时一定会被凤飞抗拒,但现在不同。
凤飞慢慢地回想。
“没有说过那把刀……敲门声……我杀了他,好多血。”
杀人负罪感,只是这样?亨利皱了皱眉,不以为凤飞会如此脆弱。他注意到中间三个字。和杀人相提并论的记忆。
“再讲讲敲门。”
凤飞的表情有些抗拒,但在亨利的暗示下还是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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